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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2018-5-26 06:01
还好平常很少说话的老大找了差事给我。
「国杰，等一下你送这份文件去退辅会，然后再去跟印刷厂接洽我们下个月的活动ＤＭ。」
说到咱门老大可是不简单的呢，四十岁出头的女强人，一个博士学历，也是我台大的学姊，不过……能当老大也不是没道理的。近乎完美的苛求，只要老大在办公室，没人敢造次。
「叫你送个东西这么高兴喔？那顺便再跑一趟世贸，帮我去资讯展买个滑鼠回来。」
强势是一回事，不过好像和电脑功力没什么关系，买滑鼠干嘛去资讯展会场买，我看7- 11卖完蕃薯饭、乌骨鸡，下个月说不定就要卖滑鼠了，从松江路跑去世贸买滑鼠？好吧，我承认退辅会靠近世贸，可是这种「顺便」也太夸张了。
不过，「老板永远对的、正确的」这个道理我还懂得一点，这就是工作，做就对了，废话不必太多。我拿了外套，正要离开办公室，文文叫住我。
「杰，明天晚上我要和小柔去看云门的演出，要不要一起去？」「哦？那门票不是很贵？」听说这次票很快就卖完了，主题是烟还是什么的「还好啦，多一张，小怡要约会没空」
我用眼神询问了小怡，她低下头去避开我的目光。我的心里面突然有一种抽痛的感觉，不管怎样，我还是比不上她的男朋友。
「好呀，我去！那我先去办事了，掰！」
我走到楼下，想了一下，拿起手机查询前通来电，拨了出去。
「是你喔？怎么了？」
「晚上我们去ｐｕｂ吧，我也好久没去了」
「ＹＡ！那你几点下班？可以来接我吗？我五点就下班了」小女生还是小女生。
我可以想像她雀跃的表情，还有那迷人的酒窝。
「嗯，那你可能要等我一下，我六点才下班，我们约台北火车站方便吗？」「可以，我在南三门等你，不可以放我鸽子喔！」「你才不要放我鸽子」
「掰掰！亲爱的」
什么亲爱的？现在小孩在想什么？我摇摇头，反正我决定找点事情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就算被人家说摧残国家幼苗也就算了。而且现在小孩早熟，没什么不敢。
骑上车，我走市民高架底下，往东区骑去。
送完了文件，买到了滑鼠，也不过一只滑鼠，99元，展览场特价，就为了这只滑鼠，我跑了这么远，花了这么多的时间在交通上，虽然我不是学商的，可是也觉得未免也太小题大作了。不过也好，好久没有逛资讯展了，这一年来，我一直很穷，也没钱换新的设备，对资讯展也就兴趣缺缺，不过其实逛资讯展还是有令人愉快的地方，就是看辣妹展示员。但是台湾没有像日本那样的风气，不能带着像机找她们拍照，满可惜的。
「你怎么在这里？」一个展览妹突然拦住我。
「小姐，我们……认识吗？」我看着眼前穿着火辣的女生，想着不是什么新兴的推销方式吧？我什么时候又认识这种辣妹了？
「喂，你很过分喔！刚刚才约我耶，马上又忘记了？」我心里猛然一震，那甜甜的酒窝，难怪我也觉得很眼熟，早上就是她嘛，那个什么琪的，原来她在这里打工呀！早上搭捷运的时候，她还穿着厚厚的毛衣加上学校的外套，又没化妆，要不是那酒窝，我怎么样也没办法把眼前的这个女生和早上的那个学生妹联想在一起的。
「没有，你现在这样子太漂亮了，我认不出来」的确，热裤加上无袖的紧身小可爱，又绑着缎带的马尾，我上上下下看着她，每一个地方都很漂亮，不晓得该把目光锁在哪一个部位。
「你在看哪里呀？」酒窝妹发出抗议！
「没呀，你穿这样，想不看也很难」
「你跟这里的一堆老头一样，色咪咪的」
「我买了东西好不好，我又不是来看你的」我微弱的申辩，提起滑鼠晃了两下。
「哦，你的意思是说不应该看到我啰？」小鬼果然很难缠。「看到我不好喔？」「对呀，很不好」我故意激她。
「最好是这样，那晚上别约了！」她气呼呼的说。
「我的很不好是说，你穿太漂亮，我会迷上你」「最好是这样啦」这是新人类的口头禅吗？最好是这样？
「好了，我要回公司了，晚上火车站见，别忘了」看看时间，我也该回去了。
「嗯嗯嗯，我也要上去走秀了，掰掰」
我看着酒窝妹往摊位走回去，她转头甜甜的又对我做了一个飞吻的动作，突然觉得好像有好几道足以杀死人的目光朝我飘来，特别是他们摊位的几个年轻男孩，一副就是我是怪叔叔的那种眼光，我挂了一个尴尬的微笑在脸上，对酒窝妹挥挥手，赶紧转身离开这个空气不好的地方。
「对不起，可以等一下吗？」一个男孩在出口的地方拦住我。
「有什么事情吗？」我可以感觉到他不善的口气。
他看起来有185吧，还高了我一个头，擡头跟他说话还挺累的。
「你就是蓝文琪的男朋友？」他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问题「啊？谁是蓝文琪？」换我傻掉。
「不要装了，刚刚跟你讲话的那个女生呀」
我飞快的在心里面想了一下，想起酒窝妹好像就是叫文琪，马上猜出是怎么一回事，这小鬼头八成是众多追求者之一，而我，这个倒楣的捷运怪老头，竟然被拿来当成挡箭牌了，好呀！既然你对我不义，那我也对你不仁了。
「对，我是他男朋友，三小？」我学起明克平常讲话的调调，这是我第一次，嗯，说话恶质，不过看起来效果不错。呵呵！
小男生的眼神退却了一下，不过马上迎回我的目光。
「我不会放弃的，你配不上她」现在小男生说话到是很呛，「我国立大学比你这个不知道混哪里的有前途多了！」
这下换我哭笑不得了，看来他还真的把我当成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痞子业务员，不过这也只能怪自己，没事干嘛装四海。
要玩就玩到底吧！这年头，好像坏人当道，只要你够敢，没有什么不行的。
而且跟我飙什么国立大学？我台大87级毕业到现在，还不是只能混个小小业务员，一样是吃小小福鸡排的学生，境遇还真是有天壤之别，我突然想起暑假的时候遇到一个学妹，人家都已经硕士毕业，在地质调查所当研究员，也有个同学眼高手低，从退伍到现在换了四个工作，现在还在待业，这跟什么学校毕业实在一点关系也没有。
「国立大学喔！很赞喔？留个名子改天去拜访你啦」「……」他大概被我唬住了，没吭声。
「你杯社会大学的啦，国立大学勒」突然我想起早上小怡的事情，乾脆把气出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小鬼身上算了。
或许是我的音量大了一些，旁边的人不禁侧目，小男生大概也受不了我这样激他，没说什么，转身就走了。我摇头，不理会旁边参观者狐疑的目光，也朝出口走去。
「国杰，等一下你送这份文件去退辅会，然后再去跟印刷厂接洽我们下个月的活动ＤＭ。」
说到咱门老大可是不简单的呢，四十岁出头的女强人，一个博士学历，也是我台大的学姊，不过……能当老大也不是没道理的。近乎完美的苛求，只要老大在办公室，没人敢造次。
「叫你送个东西这么高兴喔？那顺便再跑一趟世贸，帮我去资讯展买个滑鼠回来。」
强势是一回事，不过好像和电脑功力没什么关系，买滑鼠干嘛去资讯展会场买，我看7- 11卖完蕃薯饭、乌骨鸡，下个月说不定就要卖滑鼠了，从松江路跑去世贸买滑鼠？好吧，我承认退辅会靠近世贸，可是这种「顺便」也太夸张了。
不过，「老板永远对的、正确的」这个道理我还懂得一点，这就是工作，做就对了，废话不必太多。我拿了外套，正要离开办公室，文文叫住我。
「杰，明天晚上我要和小柔去看云门的演出，要不要一起去？」「哦？那门票不是很贵？」听说这次票很快就卖完了，主题是烟还是什么的「还好啦，多一张，小怡要约会没空」
我用眼神询问了小怡，她低下头去避开我的目光。我的心里面突然有一种抽痛的感觉，不管怎样，我还是比不上她的男朋友。
「好呀，我去！那我先去办事了，掰！」
我走到楼下，想了一下，拿起手机查询前通来电，拨了出去。
「是你喔？怎么了？」
「晚上我们去ｐｕｂ吧，我也好久没去了」
「ＹＡ！那你几点下班？可以来接我吗？我五点就下班了」小女生还是小女生。
我可以想像她雀跃的表情，还有那迷人的酒窝。
「嗯，那你可能要等我一下，我六点才下班，我们约台北火车站方便吗？」「可以，我在南三门等你，不可以放我鸽子喔！」「你才不要放我鸽子」
「掰掰！亲爱的」
什么亲爱的？现在小孩在想什么？我摇摇头，反正我决定找点事情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就算被人家说摧残国家幼苗也就算了。而且现在小孩早熟，没什么不敢。
骑上车，我走市民高架底下，往东区骑去。
送完了文件，买到了滑鼠，也不过一只滑鼠，99元，展览场特价，就为了这只滑鼠，我跑了这么远，花了这么多的时间在交通上，虽然我不是学商的，可是也觉得未免也太小题大作了。不过也好，好久没有逛资讯展了，这一年来，我一直很穷，也没钱换新的设备，对资讯展也就兴趣缺缺，不过其实逛资讯展还是有令人愉快的地方，就是看辣妹展示员。但是台湾没有像日本那样的风气，不能带着像机找她们拍照，满可惜的。
「你怎么在这里？」一个展览妹突然拦住我。
「小姐，我们……认识吗？」我看着眼前穿着火辣的女生，想着不是什么新兴的推销方式吧？我什么时候又认识这种辣妹了？
「喂，你很过分喔！刚刚才约我耶，马上又忘记了？」我心里猛然一震，那甜甜的酒窝，难怪我也觉得很眼熟，早上就是她嘛，那个什么琪的，原来她在这里打工呀！早上搭捷运的时候，她还穿着厚厚的毛衣加上学校的外套，又没化妆，要不是那酒窝，我怎么样也没办法把眼前的这个女生和早上的那个学生妹联想在一起的。
「没有，你现在这样子太漂亮了，我认不出来」的确，热裤加上无袖的紧身小可爱，又绑着缎带的马尾，我上上下下看着她，每一个地方都很漂亮，不晓得该把目光锁在哪一个部位。
「你在看哪里呀？」酒窝妹发出抗议！
「没呀，你穿这样，想不看也很难」
「你跟这里的一堆老头一样，色咪咪的」
「我买了东西好不好，我又不是来看你的」我微弱的申辩，提起滑鼠晃了两下。
「哦，你的意思是说不应该看到我啰？」小鬼果然很难缠。「看到我不好喔？」「对呀，很不好」我故意激她。
「最好是这样，那晚上别约了！」她气呼呼的说。
「我的很不好是说，你穿太漂亮，我会迷上你」「最好是这样啦」这是新人类的口头禅吗？最好是这样？
「好了，我要回公司了，晚上火车站见，别忘了」看看时间，我也该回去了。
「嗯嗯嗯，我也要上去走秀了，掰掰」
我看着酒窝妹往摊位走回去，她转头甜甜的又对我做了一个飞吻的动作，突然觉得好像有好几道足以杀死人的目光朝我飘来，特别是他们摊位的几个年轻男孩，一副就是我是怪叔叔的那种眼光，我挂了一个尴尬的微笑在脸上，对酒窝妹挥挥手，赶紧转身离开这个空气不好的地方。
「对不起，可以等一下吗？」一个男孩在出口的地方拦住我。
「有什么事情吗？」我可以感觉到他不善的口气。
他看起来有185吧，还高了我一个头，擡头跟他说话还挺累的。
「你就是蓝文琪的男朋友？」他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问题「啊？谁是蓝文琪？」换我傻掉。
「不要装了，刚刚跟你讲话的那个女生呀」
我飞快的在心里面想了一下，想起酒窝妹好像就是叫文琪，马上猜出是怎么一回事，这小鬼头八成是众多追求者之一，而我，这个倒楣的捷运怪老头，竟然被拿来当成挡箭牌了，好呀！既然你对我不义，那我也对你不仁了。
「对，我是他男朋友，三小？」我学起明克平常讲话的调调，这是我第一次，嗯，说话恶质，不过看起来效果不错。呵呵！
小男生的眼神退却了一下，不过马上迎回我的目光。
「我不会放弃的，你配不上她」现在小男生说话到是很呛，「我国立大学比你这个不知道混哪里的有前途多了！」
这下换我哭笑不得了，看来他还真的把我当成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痞子业务员，不过这也只能怪自己，没事干嘛装四海。
要玩就玩到底吧！这年头，好像坏人当道，只要你够敢，没有什么不行的。
而且跟我飙什么国立大学？我台大87级毕业到现在，还不是只能混个小小业务员，一样是吃小小福鸡排的学生，境遇还真是有天壤之别，我突然想起暑假的时候遇到一个学妹，人家都已经硕士毕业，在地质调查所当研究员，也有个同学眼高手低，从退伍到现在换了四个工作，现在还在待业，这跟什么学校毕业实在一点关系也没有。
「国立大学喔！很赞喔？留个名子改天去拜访你啦」「……」他大概被我唬住了，没吭声。
「你杯社会大学的啦，国立大学勒」突然我想起早上小怡的事情，乾脆把气出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小鬼身上算了。
或许是我的音量大了一些，旁边的人不禁侧目，小男生大概也受不了我这样激他，没说什么，转身就走了。我摇头，不理会旁边参观者狐疑的目光，也朝出口走去。
